长弈

回家了。
清列首选辣鸡。
我实在不要长情。

【瑞嘉】求同

这又是一片没有大纲的文。我终于知道 我能耐ooc何 这是一个问题……

这篇的梗包括结构和主旨都是源自于《魔道祖师》中的曦瑶cp文《云泥》,作者是 @秃头少年烟哥哥 ,我昨晚(今天凌晨?)向作者本人要到了授权(能够在凌晨回我也是非常感激太太了的!),于是今天就恬不知耻地发出来了(虽然写的肯定是乱七八糟的),再次感谢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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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罗斯觉得,格瑞这个人越来越不对劲了。但你真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有只能支支吾吾了。这种不对劲还不是最近那一天忽然出现的,早在他开始对这个人产生兴趣并且有意无意之间留意其他的消息之后,这种感觉就如影随形,现在则是愈演愈烈——

神的直觉不会出错。这让他更加憋屈,转换心情的办法只有一种,打架,找格瑞打。

因为烈斩挥出的时候不在如往常迟疑,大罗神通棍也能耍得更加虎虎生风。二人都不是吝啬于积分的人,修复场地的爽快足够让裁判球闭嘴,事后大快朵颐也能让商家大赚一笔以至于每家都会备一些药赚点外快,再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也能走的干净利落。

但是嘉德罗斯就恼在烈斩的出刀上。

并不是因为格瑞的出刀不认真,格瑞作为一个近乎完美的刀客,每次出刀绝不会带有任何有亵渎它的想法,即使在初识的那段时间,嘉德罗斯也能感受到一挥刀就犹豫尽散的认真,这让他分外高兴——格瑞也太对他胃口了。而现在,虽然他们依旧势均力敌,但从嘉德罗斯挥出棍棒到格瑞收回长刀,格瑞出手次次锋芒毕露,过犹不及,像硬生生要藏点什么,也像隔着面具应对一场没有前戏的做爱,生硬粗暴,虽然确实有爽到,但爽得一点不透彻。

 

这次真他妈的打成了两个傻子。嘉德罗斯愤愤,觉得满心烦躁都快成了抑郁。特别是在格瑞还在他附近的情况下。

他看着格瑞在同样知道这已经是这次比斗的极限,已经没有出刀的必要的时候,手已经不再像方才握得那般紧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依然在顾虑什么一样,迟疑着要不要收回元力。

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识趣不懂事?还是说,我已经蠢到连这种东西都看不来了?嘉德罗斯冷笑一声,率先扔下了大罗神通棍,没等它飘散在空气中就径直转身离开去,连雷祖都没叫。

格瑞心里有点莫名,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期待的终于不复可能的空荡,整个人的气势都随着烈斩的消失有些变化。不过,嘉德罗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脚下一顿,向相反的方向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但是感受不到格瑞的气息,嘉德罗斯依旧没有平静丝毫。神通棍挥出的风比三个月前要沉闷多了,与其说是在切磋,还不如说他拿这三个月都去喂了狗,毫无长进。

这个“长进”又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他与格瑞动手,不需要次次死斗,二人都不是只会张扬的人,都知道适当的藏锋能让下一击更有危险性。于是有时候点到为止的出手都能给他们全力以赴的畅快,并且受益良多。

这个“受益良多”就是长进了。

藏锋看的更多的是心境,以及对手之间的“默契”。如果说嘉德罗斯能和格瑞打出一场最没见识的裁判球都觉得普通到无聊的低级练手戏,那么嘉德罗斯和银爵雷狮甚至满口骑士道的安迷修绝不会这样打,也打不出来。双方并不是用小拇指就能看透或碾压的人,在不了解对方何时出真招的是好,敏锐值满点都是在赌命的生死局。

到他们这个境界心境都不差,而他们两个的默契几乎是天生的,格瑞动动小手指嘉德罗斯就知道他会出什么招。嘉德罗斯能感觉到格瑞以前是享受的,但现在就像是进了沙,透彻感都没被漫天沙尘盖过去了,刀棍碰撞的时候他一直存了心思去感受,这声音不算享受,也不能说是排斥,他就不确定格瑞到底是不是真的享受,连带他自己也觉得不痛快。

人人都觉得他像个疯子,但是圣空星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不是为了造疯子的。嘉德罗斯打架,追求的就是个长进——他自己的,还有格瑞的。格瑞有爽到,那就是两厢情愿,他就不欠格瑞什么;但是如果格瑞不是,他自己也受了影响,似乎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圣空星继承人的账算得门门清。

 

话又说回来,这个默契开始多让嘉德罗斯舒畅,现在就多让他憋屈,他像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埋怨起来这个默契为什么要让他感觉到这个不确定,满心怒火都打在棉花上,他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在叫嚣着要找格瑞再打一场,好弄明白格瑞到底怎么想的。

毕竟默契是默契,不代表能理解。嘉德罗斯不理解格瑞为什么要追查家人的死因,为什么要为了复仇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一辈子奔波,还不如好好享受打架带来的快感,简直蠢到无以复加。在他的脑海里,人会死就是因为弱小,打不过别人所以被别人打死,理所当然,没什么好不甘的;打不过别人所以重要的人被别人打死了,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去复仇的?弱小就代表着容易死,因果分明,所以没有任何亏欠,也不需要特别关注。

于是绕来绕去,格瑞只剩下两个字:奇怪。嘉德罗斯看不透,想不通,于是只好愈发不爽。为什么格瑞非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就不能像他一样好好享受这个比赛吗?

 

嘉德罗斯这个时候又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干脆好好耍耍脾气,多打一会是一会,反正格瑞又不是第一次说他任性。

 

 

但是嘉德罗斯不知道,格瑞打的爽快走的轻松,心理感受也是天差地别。他这时候没想家人,没想复仇,脑子里一个两个都是嘉德罗斯。

他觉得嘉德罗斯有能力,有目标,也知道有办不到的事,知道有被束缚,但是这个人太自由太自然了,那些束缚就跟没有似的。嘉德罗斯行事无所顾忌,虽然喜怒不定但心境也不会因为外物起一丝一毫的破绽,稳若泰山但又完全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九岁孩子,反而像是那些看遍世事的耄耋老人。

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但要是深入想想,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好像就是因为他是一个不普通的九岁孩子,才九岁,又能懂非常人之所能懂,所以返璞归真都不用了,他就是璞就是真,还是世间难求的上好的那种。

格瑞很佩服,又觉得自己到不了这种境界——他是真的觉得嘉德罗斯的心境其实比他们所有人都高上一截。

于是格瑞被嘉德罗斯有意无意之间影响许多就变得非常理所当然,于是他发现自己被这个人影响许多之后生出回避之心也特理所当然。他自认为做不到嘉德罗斯那么自由,于是只好专注寻找石板,专注复仇。这是心结,是执念。

于是最大的不同表现就是,他开始尽可能避免和嘉德罗斯长时间的接触——不是之前那种口是心非的敷衍(以他们那个见面频率说有在很刻意躲人简直对不起他大赛第二的名头,基本就是顺便啊顺便!)。他无奈的发现,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让他不由自主地去关注,以至于和对方练手都成了一种习惯,甚至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他一起出刀出棍还会有些期待;他不得不退求其次,速战速决。

他也觉得这种行为真是蠢透了,自欺欺人都不够。若是不用复仇,和嘉德罗斯相处会是一件令人十分享受的事,但是他有更重要的——

格瑞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没了外出狩猎的兴趣(以往他也有这样的习惯,如果和嘉德罗斯打过一架就绝对不会再去刷分什么的),只好埋头带着半分心不在焉看起石板来。即使他现在已经不能清楚的回忆起父母的音容笑貌,以为永远都会刻骨铭心的母亲在黑夜里带着期待和绝望的叮嘱随着他在风中飘零,只回忆起大概;甚至他年岁渐长,频繁梦到的那一晚黑暗和鲜红甚至带着天空上的神明与红玫瑰的影子也渐渐不再经常;但只要他还能从记忆或者仅仅是凹凸的智能系统上找到“复仇”这两个字,他就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这几年来邻里的闲言碎语,想起他们津津乐道时故作惋惜的半真半假的同情,和他们轻描淡写地当做茶余饭后谈资的幸灾乐祸,和终于觉得厌烦了的一语带过的语气。

这些东西如针刺火灼,不曾一日放过他。于是他始终无法放下仇恨,并且注定为之奔波。于是他早早地无可避免地承认他是个俗人,而嘉德罗斯近乎于神。

这个时候他胃里的气从从食道直接翻上来,溢满口腔就成了满嘴的酸苦,冲入鼻腔就成了满鼻子酸涩,只可惜肚子里倒是空荡得心里都填不满了,那点不可言说的,由欣赏或许夹杂向往发酵而来的情愫突然就全部涌去了脑子,变得酸楚又无法忽略。他不想再打下去了,无论是鬼天盟的,崇拜者的,七神使的和那些无关的人的视线言语都成了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嘉德罗斯整个人又尽数成了他背上的山河;但是他又想起在曾几何时他还正视前方即使匍匐也能向前,而和嘉德罗斯刀棍相向却像是对方在挥舞着利刃可斩破他来不及注意的荆棘,那个时候认定一般的契合连同风中的舒爽畅快自由得让他沉醉。

他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甚至知道这些改变都是他看透什么的瞬间,忽然之间偷天换日了的。

在那个不知道多少久远的夜里,一切又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种无力感,时强时弱的贯穿了他十几年的生命,从一个玩具到一日玩乐到复仇无门到背井离乡到风言风语到凹凸大赛到嘉德罗斯。他看着别人沉迷于烟酒,于是自己沉迷于挥刀。他甚至不敢在出格一步。

在当年他第一次得知有石板的下落却发现自己空有热血却屋里追寻的时候,他就知道,人总是要学会忍受这些无力感的。他以为他还足够年轻,足够撑上那么一会,还不会那么快向这无力感妥协。但他似乎又没他想的那么年轻,他追不上嘉德罗斯意气风发毫无羁縻的脚步,纵然心有不甘但只能看他渐行渐远。嘉德罗斯的出现,只能让他从深渊里仰望一下澄澈的苍穹,激起那么一点无所谓的向上的希望。但就像火柴总是会燃尽的一样,他就是那根漆黑的柴梗。那点轻烟火苗飘走之后,他终于是要陷下去的。

或许那么挣扎一番,反而陷得更快也说不定了哈。

 

只能说窗户纸到底是窗户纸,有的人看不透,有的人不敢捅。

但就是看透了捅破了,又能怎样?那么点毫末的东西,本就无力求同,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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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咸鱼废 !很多东西都只有手稿没打上来,于是只能慢慢还了……但是爱你!

P.s.我我我其实有点小激动……有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让我酝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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